POST TIME:2018-12-03 17:39
外出騎車,剛出發(fā)。 在隔壁小區(qū)門口遇到一位等車的姑娘,旁邊有個大大的行李箱,姑娘戴墨鏡,我一看,認識,曾經(jīng)教過我娃,X老師。 我急忙泊車。 打招呼。 她一臉茫然,沒認出來。 我急忙摘了眼鏡、頭盔,好了,認出來了。 只是略尷尬,因為我穿著緊身騎行短褲,騎行褲里面有硅膠墊,類似衛(wèi)生巾,鼓鼓的,我以前寫過一個科普帖,關(guān)于騎行褲里要不要穿內(nèi)褲。 正確的姿勢是不能穿。 因為,一旦穿了,小鳥不能正常呼吸。 所以,要光著屁股穿騎行褲。 問她去哪? 她說,去車站。 我說,這個時間,這個地方打不到車。 她說,嗯,等了好久了。 我說,那我送你吧。 她說,不消的,不消的。 我說,沒事,我車就停在旁邊的地下泊車場。 她說,真不消。 不由分說,我就掉頭回去,把車子開了過來,我順便用反光鏡照了一下,發(fā)現(xiàn)兩天沒刮胡子了,有點骯臟…… 主要是給娃丟人。 接上她。 一上車,能聞到她身上一股娃娃的味道,很特另外味道,有點香,不是香水的味道,不過她應(yīng)該沒生娃,終究剛參加工作不久。 車站比較遠,半途又修路,聊的就有點多,我問她要去哪,她說想去寧波,有同學(xué)在那里,想過去散散心。 我問,怎么去? 她說,先到濟南再說。 我說,背道而馳呀,為什么不直接往南走呢? 她說,濟南有高鐵。 我說,青州也有,曲阜也有,棗莊也有,都比濟南近,其實比來的是青州,高鐵站就在高速口附近,從這里過去也就是1小時多一點。 她有些猶豫了。 她查了半天,說青州沒有直達寧波的高鐵,要轉(zhuǎn)車。 我問,那是繼續(xù)去車站,還是去青州? 她說,我也拿不準(zhǔn)了。 我說,我的建議是去青州,你可以在上海轉(zhuǎn)車,還能去大上海溜達一圈。 她說,也好,那我去車站坐去青州的車。 我說,不消,我送你就行。 她說,那分歧適。 我問,怕我是壞人? 她說,不是的,不是的,是真的不消。 我直接一拐彎,直奔東環(huán),上了高速,一路北上,她也沒再說什么,我們唯一的交集就是我娃,我媳婦,自然話題就圍繞著我娃、我媳婦。 我送她,沒有半點邪念,只是單純的出于對老師的尊重,偶爾在飯店遇到娃的老師,我的老師,我都是順便,偷偷地把他們的單給買了。 我沒想過行賄之類的,只是單純的致敬。 只是我今天的這身打扮不是很合適,穿著緊身衣,總感覺褲襠里藏了個手雷,坐著更明顯…… 她夸我娃懂事,懂的多。 我理解為,客套話。 她說,那時,班里要求每個小伴侶帶繪本到學(xué)校,你娃每次帶的都跟另外小伴侶紛歧樣,就感覺很上檔次。 我說,多是進口繪本,這個倒是事實。 一交流才知道,她早不在那里上班了,去了一所小學(xué),并且去了一年多了。 無意間。 我看到她胳膊上別著“孝”,這說明家有喪事,并且男女有別,她的是別在右胳膊上,說明是母親。 我問,你家姨媽? 她說,剛上完五七墳。 我說,你也別太哀痛,生老病死,誰都逃不了。 她說,只是太突然。 我問,多大年齡? 她說,53。 我說,太年輕了。 她說,乳腺癌,查出來的時候就是晚期了,也不打算手術(shù)了,就著急選修墳,打棺材,做壽衣,結(jié)果最終都沒用上。 我問,咋回事? 她說,不是剛施行了新政策嗎?不允許用棺材了,一個鎮(zhèn)一個公墓,你沒聽說? 我說,沒有。 這,這,新聞也太爆炸了吧?那我爹我娘準(zhǔn)備好的墓地也不能用了?棺材也不消準(zhǔn)備了? 我們都是每個村一個墓地,墳頭越大越好,咋突然來這么一出?死了都不能葬在本身的村里了? 理性上,咱是支持的,節(jié)約土地嘛。 感性上,還是有點接受不了,終究咱的父母,咱本身,都指望落葉歸根。 晚上,我特意喊父母到家里吃飯,聊了聊這個事,我想聽聽他們什么意見,若是格外的在意,那我就直接在城市周邊買塊墓地,若是不介意,那就無所謂了,我們也覺得省心,不消給你們準(zhǔn)備棺材了。 其實,我們是懼怕談死的。 一談,就覺得晦氣。 這有啥晦氣的? 有本事不死了。